Rock Climbing is Too Hard. One Lifelong Climber Considers Quitting And Taking the Easy Road.
以下為上列英文文章的翻譯,由於本人非英文專業人員,文章不順或詞不達意皆屬正常.若有任何版權問題請告知,謝謝!
個人極限攀登(projecting)很困難,痛苦, 而且多數時候即使完成了也沒有實質的回報。 也許通往成功與快樂之道,就是降低個人追求極限的難度, 只爬能力內的簡單路線?
某個週六,我只掉了一次就試完了我的究極路線(Ultimate Project)。在那之後幾天,Maui 市市長 Michael Victorino 所發佈的居家禁令 (按:COVID-19?)就要開始了。 這次我一次就爬到第九個快扣, 然後試著在這裡利用卡腳儘可能休回來;一邊休我一邊想:『 可能就是這次,我也許有機會把路線爬完了』
我解開卡腳後,像隻狨猴一樣擺盪, 把腳尖擺到跟肩部一樣高的位置,卡在一個岩角上;一手 lock 另一手去抓一個比鉛筆還細然後跟 Schüblig 香腸一樣滑的磨擦點。此時我已幾乎體力耗盡,就在我要過難關時,我手滑了,整個人飛出來---於是我在空中開始幹譙,就像渡渡鳥一樣蠢
一陣發洩之後,我把自己拉高,沒有休息一口氣爬到頂。我叔叔把我放到地面, 我們互相擊拳
他說:『下一次!』
然而,接踵而至的卻是流行病爆發的一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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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乎 40 年的時間我都處於拼路線的狀態。我曾經四處旅行, 找路線;如果找到目標後, 我就會花幾天時間把心思都放在這條路線上。我也曾花上數週, 在附近的天然岩場拼路線;也曾找那種路線位於很難到達的岩場, 花好幾年的時間/精力去做對應的體能與心智訓練, 也對自己精神喊話;當然,這種把時間/精力投注在拼路線的生活, 也導致我搞砸了幾段親密關係;就這樣日復一日,我整理裝備, 走一段山路到達目標路線後,全力嘗試; 在幾乎快跟現實生活脫軌之際,我終於爬完目標路線! 我感到一種欣喜若狂的釋放感, 那種感覺就像在腿上長了一大顆長年無法消除的皰狀物, 有天忽然擠出姆指大的蛆之後的痛快感。 而在我辛苦地爬完之後過了20年,這條9個繩距, 對我來說是超極限的路線,被 Alex Honnold 跟他朋友在第一次嘗試(onsight)的時候就爬完了
在我的究極路線之前的那條路線---讓我稱它為我的『準究極』 路線---原本應該是我最後一條極限路線,但我從來沒有爬完過。 我沒有花太多時間去優化我的動作,或是為了路線調整我的飲食。 心中沒有一絲不捨或難過;沒有試著在各種可能的面向去做強化, 一點動力都沒有。我就是直接放棄,認輸,離場
我的確有嘗試過這條準究極路線,試著爬完它。這條在 Plenty Kiawe 的路線,大角度/摩擦點,我花了幾個星期試它的同時,也看著 GuiJ Marun(毛伊島上的大浪衝浪者, 同時也是開發最多路線的攀岩者之一)完攀它; 還有另一個來自奧地利的岩友 Stefan 也衝勁十足地試完路線;然後,他女朋友 Babsi ,也爬了一趟
夏天時我離開了一陣子,秋天時又回來試路線; 這時候我在爬準究極路線時,覺得超痛又超怕, 就跟夏天之前的印象一樣
在我一快扣一 take 之後,我對著我的繩伴大喊:『我受夠了,不玩了!!』
其實我們都知道我想要表達的是什麼。準究極路線真的爆難。 我必須承受一次又一次失敗的痛苦,在我腦海中盤旋, 然後這路線會佔據我的心智。然後我會開始認真起來,專注一心。 在夢裡,我想著路線;醒來後,我想著路線;發呆時, 我也想著路線。我會幻想自己在路線上的動作, 而當我真的上牆爬時,我又會被路線重重擊倒。我會感到很煩燥, 擔憂,但月復一月,年復一年,我還是會繼續嘗試這條路線。 我與路線(岩壁)之間發展出一種奇特的關係,像是一種一廂情願: 我關心它,刷/吹去岩壁上的灰/泥土/粉, 深情的看著它五顏六色的身形---但它卻不領情
接下來,我可能會在某個狀況不錯的日子爬完它, 爬起來的感覺也許會比我之前在試的時候簡單。 那時一定會感到如釋重負, 就像是把一顆熱鐵球從嘴裡吐出來或是持續十分鐘的高潮一樣。 我會感到片刻的釋懷。但,很快我又會再進入拼路線的日子
Coco Dave 大聲的鼓勵我:『你可以的!』『 我們可以回去後再用指力板練一下』
訓練?好像有點疲乏了我
我猶豫了。我真的還想拼這麼難的路線嗎?我到底怎麼了? 我終於到了爬不動的年紀了嗎?無論原因是什麼, 我現在也沒力氣去思考了。我把快扣收下來, 沉浸在放棄後的愉悅感之中。也許,我拼路線的日子已經結束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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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得藏傳佛教大師丘陽.創巴仁波切(註1) 曾提過關於人類思想的言論:『實際上, 我們能影響的事物是很少的。我們總認為自己很棒, 無論在哪裡都具有影響力;我們認為自己有輝煌的過去, 也會有理想的未來,而我們正處於自己最風光的現在。 但如果我們仔細的檢視自我,我們會發現,我們只是滄海一粟--- 就只是一個平凡人
換言之,我們都只是宇宙中一顆無關緊要,微不足道的塵埃; 比用來鍛造 #1 被動岩楔上的螺母還小;比世界盃冠軍的小腳趾還小。 以宇宙的尺度來看,即便是 Adam Ondra 也無足輕重,這讓你跟我看起來都...好吧,話不要講的太直白。 總之,我們完全不重要,而我們個人的極限路線也一樣不重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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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,是時候說說 Adam Ondra 跟他的最新極限路線:『爆難』(按:Project Hard,Adam Ondra 於 2017/09/03 爬完後改名為 Silence)
很長一段時間,我們只知道 Adam Ondra 在拼的這條在挪威的『爆難』路線,會把攀岩難度提升到另一個層次 ,比之前世界上已經被爬完的最難運攀路線:『難上加難』(La Dura Dura)還要難。四年過去了(按:Project Hard 大約是在 2012/2013 時開發的),Ondra 還是沒爬完『爆難』;但他持續達成其它的成就---像是 onsight 9a 的運攀路線/在攀岩世界錦標賽中得冠軍/爬完幾條 V16 的抱石路線/爬了 Dawn Wall 上的難路線/完成大學學業也學習不同的語言, 嚴然成為了一位聰明,有趣,謙遜, 感覺太過完美而不可能存在的世界級全方位攀岩者
當然,最後 Ondra 終於爬完了『爆難』路線,爬完了這條『難上加難再加難』的路線。 爬完後 Ondra 更改了這條『爆難』路線的名字,改為『無語(Silence)』 ,他說:『爬完後我連叫都叫不出來,只能吊在主繩上, 默默流下眼淚。這難以形容,像是開心/解脫/ 興奮等各式各樣的心情都融合在一起的感覺』
要爬完世界最難的路線,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?親自到挪威的 Hanshelleren 大洞穴看看就知道了。試著在一堆已經預掛好快扣的路線中, 找到路線 Nordic Flower (5.14b)的起攀位置。爬到 Nordic Flower 的一半,然後接另一段 V15 的裂隙,之後再進入另一段 V13,再接另一段我根本爬不上的區域---大概類似這個概念。 (老實說,我待在家聽我 91 歲的鄰居 Larry 在他發動的車子旁炫耀他的維修工具還比較有趣)
重點是: Ondra 為了能更輕鬆地在 Silence 的其中一個倒立頂膝處休息, 他平時就加入倒吊訓練自己的血液循環系統, 以避免在實際爬的時候腦充血。他有請一個叫 Klaus 的人協助,以長時間處於某些特殊姿勢來訓練。 他也請一位芭蕾教練去觀察猴子的日常, 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可以加以運用。 這些都是我們不太可能會去運用的技巧
還有,別忘了, Ondra 是全職攀岩者,有專屬的教練及物理治療師;有公關, 有個人攝影師,有瘦長的身形。他會說捷克語/英語/西班牙語/ 意大利語/法語還有切諾基語。 這傢伙真的有可能會是第一位世界總統。當然啦, 他也有可能是精靈或巫師之類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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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dra 有次跟我的好兄弟 Andrew Bisharat 說:『如果要我選,所有攀岩形態裡,「拼路線」會排在最後』。 他說:『我大可爬些簡單的路線,像是 5.15b 之類的,就可以達到贊助商的要求,不需要去試像是 Slience 這種難的要死的路線』
但 Ondra 也說,他就是想要試試看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裡。就像 boogie woogie 之於 John Lee Hooker(註2),這是一種內心的渴求。而我想,誠如 John Lee 的父親所言:『順從他內心的渴望吧』
但,跟挑戰個人極限相比,『不去挑戰個人極限』, 這兩種行為有一些本質上的同等性
我們的社會教育我們『放棄是差勁的行為』;放棄的人永遠是輸家, 而愈是放棄,愈容易在日後重覆放棄的行為。只要你放棄幾次之後, 很快的就會成為那種會說:『哦~~~可以了, 這是我人生最高峰了~』的人
看看任何關於自我滿足感的研究,會發現,個人的快樂與滿足感, 跟能夠完成『合適難度』的任務是息息相關的。心理學家 Mihály Csíkszentmihályi 提出『神馳』(flow,或稱『心流』)這個概念。 他指出我們人類只有在從事的任務需要高度專注的時候, 才會出現這種充滿活力與行雲流水的狀態。 事情太容易會讓人感到無聊;太難,也覺得不想要。結論是: 人生就是這麼無聊;想要保持活力,要嘛去爬 5.15 的路線,要嘛去動個大腦手術(按:指 Adam Ondra 吧?)
我用『滿足』這個關鍵字在 google 搜尋了一下,第一個出現的就是哈佛商學院的教授 Teresa Amabile 與心理學家Steven Kramer 所主持的研究,其中的報告提到:『在 1200 位工人回報他們感到最快樂的日子, 通常都是那些在工作上有進展的日子』
研究人員提到:『無論如何,工作本質上是關於「完成度」; 我完成了什麼?我完成的事重不重要?』
當然,關鍵問題是,你是否把攀岩類比成工作?(按:態度上的類比? )畢竟我們在提到自己正在爬的極限路線時,都以『專案』( project)來形容
認真的思考了幾天之後,我決定正式退出『拼路線』的行列。 在下個週末,我決定不再試那條『準究極』路線; 我跟一位年紀相仿,健談又勤奮的毛伊島木匠,Arnie Dungo,一起去健行。我們到一處峽谷,那邊有面約 30 公尺高的牆,有 7 條新開發的難度 5.10 左右的路線
我們走到起攀處,牆面是紅金色澤,有點濕粘, 也有著有豐富的岩緣(edge)與口袋地形。Arnie 確保我爬了一條名為『Amazeballs』的路線,14 個快扣,難度是 5.10c,我輕鬆爬完。這天,7 條 5.10 的路線都爬完了,總共爬了 210 公尺;真是有趣到無法置信
隔週週末我們又再去了一次。一樣又爬了 7 條 5.10,太完美了
再隔週的週末我們又再去了一次。然而這次, 除了已經沒有前兩次的驚艷感之外, 隠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。我一直朝 The Syllable 的方向偷瞄---那是一面大概 90 度的斜板,手/腳點的大小/ 形狀跟質地大概就跟爆米花桶吃光後桶底剩下的那些屑屑差不多-- -那是一條我之前花了幾週爬完的極限路線
當天結束的時候,我知道,是時候結束自我逃避了。 是時候回去拼路線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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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我開始『上工』了。為了開發新路線, 我挑了一條看起來滿難的路線,花了幾天的時間在上面打了 15 個膠固式釱製錨栓(gluing titanium bolts), 然後再用各種岩點刷仔仔細細的刷每個可能的手腳點--- 電動鋼刷/大鋼刷/小鋼刷,還有牙刷; 再用岩楔取出器(nut tool)把點裡面清乾淨。我清除一些鬆動的岩塊, 固定那些鬆動但無法清掉的岩塊; 用一吋的吹管把岩點裡的沙塵吹乾淨,再用 1/2 吋的吹管吹,然後再跟 GuiJ 借電動風機來吹,一直吹到岩點比素食主義者的腸道更乾淨。然後,開始去試試岩點的手感,在岩點上拍粉,順便再多刷幾下岩點;移除了一或兩個錨栓;再清掉一個(鬆動?)岩點,再固定幾個(鬆動?)岩點;再重新刷/吹所有的手腳點。經過了五天的準備,可以開始試這條新路線了
我盡全力試了一次後,發現這條路線對我來說實在太難了。於是我開始訓練,結果練過頭以致我肩膀受傷。在肩傷復健之後,我跑去試我的究極路線,結果試過頭導致我膝蓋扭傷。膝蓋復健的幾週間,我只好去試其它條之前還沒爬完的路線;神奇的是,我居然爬完了究極路線左邊那條之前一直沒爬完的路線
有努力有收獲。於是我繼續訓練與復健,每晚睡前,我會一邊喝著鎂
茶(magnesium tea,註3)來舒緩我老化又酸痛的肌肉,一邊翹腳做著究極路線的意象訓練。就這樣,每個週日我會去試我個人的『爆難』路線,每次都多往前爬一點;直到有一天,我終於一次爬到難關前的休息點,並且通過難關了!也許,只是也許,我可能可以爬完了
***
2021/03/25,Victorino 市長下達了居家禁令。由於 Maui 主要產業是旅遊業,大部份的人都失業了。執法人員會對不遵守禁令的人開罰 5000 美元,而國家警備隊在 Pi’ilani 高速公路上所設的路障也讓我無法再去試我的究極路線
在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,居家禁令已經實施了 30 天;但看來可能要再延長一個月了。我已經好幾週沒爬岩了,而現在我更能體會 Ondra 說『
就是想要試試看自己的極限 』時的意思了。事實上,在 30 天沒爬之後,我最想做的就是回去試試我的究極路線
此時此刻,我喜歡發揮想像力---天氣陰涼爽快,我掛著的快扣在東北風中搖曳;但路線並不是在等我,真的不是;萬籟無聲,究極路線靜靜的存在著,它就在那。總有一天我會再去試;而現在,能夠想像就心滿意足了
Jackson與繩伴團聚,透過戰友集氣,重回極限戰場。Photo:Drew Sulock |
註1:丘陽.創巴仁波切其弘法風格具有相當之爭議性
註2:John Lee Hooker 為美國藍調歌手,boogie woogie 為其在 20 世紀 30-40 年代發展出來的個人鋼琴風格
註3: 10 Evidence-Based Health Benefits of Magnesium;小心不夠「鎂」!營養師告訴你鎂的 5 大功效與副作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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